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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美青州柿子溝
柿子溝,顧名思義,是盛產柿子的地方。去年秋末有朋友過去,拍回許多照片,漫山遍野的柿子像燈籠掛滿枝頭,遠處看去,似一片片火焰,染紅了那山,也染紅了小山村的日子。
后來,我才知道,原來她不叫柿子溝,而是叫“上白洋”,一個坐落在青州大山深處、質樸簡單的小村莊。
兩山夾峪中,借地勢長起的民房,像章魚爪上的吸盤,錯落有致;又似一條藤上的瓜,東一顆,西一顆,看似隨性,實則秩序井然。而這“瓜”中的村民,更是純凈無比,現代化快節奏的生活重負下,絲毫沒有被壓迫和淬火的痕跡,那眼神、鄉音、衣著和穿戴,以及他們日常慣用的農具,無不讓你感到親切和神往,仿如覓得一處世外田園,不思歸去。
村子正中,一條東西走向的小河穿行而過,水流聲時而在左,時而在右,無數小橋排列其上,承載著村民歡快步伐的日久天長。說它像一串糖葫蘆,再適合不過:河如竹簽,橋似串!
循著這股溪流行至上游,原是一處深潭,綠的濃郁,近乎深藍。靜如處子的湖面,竟連一片浮葉也尋不見,據說還有水母生于其中,水母對水質的要求之高那可不止一般。潭邊圈了粗壯的籬笆,栽滿綠植和鮮花,造型之匠心令人唏噓不已。
這些山民有多勤勞,手提肩挑的農活之余,還把自己的后院收拾得如此詩情畫意。他們又多么智慧,仿佛明白生命就是一個個短小的現下,活好眼前,就活好了這一生。
湖邊一戶住家,宅子的院墻由許多幅小壁畫連綴而成,精巧別致、古色古香,與別家自是不同。原來那家主人酷愛雕琢,他就地取材,從山頂采回原石,依據石頭的形狀雕出各種美麗的圖案和文字,裁足尺寸,鑲到自家墻上,寓意如今蒸蒸日上、紅紅火火的日子。
果然,在他家里,我看見到處堆積如山的石胚、成品和半成品,工具應有盡有,讓你眼花繚亂。這些普通的石頭在他的手上活了起來,成了一件件藝術品。他熱情地一一介紹,自己喜歡這一行已經三十多年了,仍沒有停止的打算,還準備把小院擴建,改造成民俗景區,雕琢出更多的作品供游客賞玩。
自古,精巧之人多出于山野。胸中藏丘壑,一生干一事,一世琢一物,精益求精。在這深山中,磨平心氣,琢磨人生,打發歲月,快哉,樂哉!
水流于他家東南沿地勢急轉直下,形成巨大的瀑布,如一白練,整齊劃一。隨后穿過村莊,徐徐向東流去。
村民日日枕著這溪流的歌聲入眠,早起聞雄雞啼唱,食五谷,飲山泉,歲歲更迭。老人多鶴發童顏,長壽而自得,我唯有羨慕的份。
路邊石碾,油亮而干凈,顯然,村民仍舊喜歡用古老的方式碾壓他們的日常。村中處處可見賣杏仁、蜂蜜和槐米茶的老婆婆,還有小院飄出了豆花香,閑庭信步的白鵝......一幅悠然自得的畫卷,美不勝收。
另一條路,便是沿著村東的古井拾級而上,別有一番景致。若你是個體力充沛的行者,建議你走一遭這石階,以俯瞰的姿態,將村中景象盡收于眼底。
穿過石門,沿著石階一直向西爬至坡頂,眼前便出現一條平緩的小路,路邊除了蟲鳴和鳥兒啼唱,還有遠古的流蘇、白色的合歡、農家耕耘的一片片稻谷。我去的時候正落著小雨,路旁的花椒樹被沖刷的干凈利落,翠的葉、紅的果,火辣辣地挑逗你的味蕾。
山坡曲徑通幽,卻與原路殊途同歸,待聽見那嘩嘩水流聲,便找到了來時的路。如果你尚存體力,完全可以找個村民做向導,去挑戰那片傳說中的石林,有幸撿回一兩塊魚籽石也未可知。
這兒四季都是景,春天漫山的鮮花開遍,涼透腳丫的溪水便來了,水落了,糧食就該入倉了,待一切拾掇停當,紛紛揚揚的雪花便悄無聲息地潛入你的夢鄉。無論你哪個季節來,她都會呈現給你不一樣的饋贈。
這兒四季都有果,春夏之交先是黃透的杏兒,單是瞅上兩眼,口水都要流下來,吃剩的杏核你可千萬不要丟啊,敲開硬殼,剝去褐色的外衣,便有白白胖胖的杏仁滾落出來;待杏仁風干,純正粘稠的蜂蜜就該登場了。勤勞的人們把蜜蜂采回的整個春天裝進瓶瓶罐罐,趕快攫一勺入口,香甜會直沁入你的心坎;
家家戶戶炒制槐米的香氣彌散在空氣中,淡然悠遠,吸一口,再吸一口,還不過癮啊。秋來了,山野換上紅裝,采回的柿子制成柿餅,掛滿家家戶戶的屋檐,那場面,如整裝待發的列兵,整齊又壯觀。
去年夏天鄰居來了三次,我曾調侃他,干脆買處民房搬來得了。直到我也來過,才恍然,我何嘗不流連忘返,妄想自己能在此有一處安身之所?
仁者樂山,智者樂水。這里既有山也有水,上白楊是個好地方,她躲在這僻靜的一隅,羞澀而端莊地望著山外來客。她又多無私,傾盡所有,世代滋養著她的子民。
上白洋也好,柿子溝也罷,她不在乎自己叫啥,只顧安靜地長在這里,慢悠悠的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。不管你來,抑或,不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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